Mulberry

杂食,脑洞猎奇,花心癌患者

【evak】安徒生在撒谎(全)

嗯,全部发一次,不打链接了,看过的小伙伴就直接拉到后面吧。


 

   isak是个骗子。

    他用他那副纯真无邪甚至会羞涩得泛红的诱人的脸,蔑视着没有看透他天使面具下隐藏着的恶魔笑的“花朵们”。是的,小骗子isak称呼那些上当受骗的人们“花朵”,那甜蜜肉麻得像情人一样的语气,几乎让人遗忘掉他的恶魔角,顶着他的无辜脸,刻薄地说:“温室里的花朵嘛。”

初出茅庐,漂亮地干了几票小的,isak穿着崭新的昂贵的衣服,在市区一条繁华的街道转悠着,顺带眼观六路地寻找着他的下一个目标。他想干票大的了。一个出色的骗子应该要能骗到这些公认的奸诈的富商大贾们。isak心里的小人点点头,他觉得在对这些人下手之前,应该做点前期准备,例如,把新衣服弄些长期使用可能会造成的磨损?不过现在,还是让他去参观一下眼前这个博物馆吧。isak抬头观察了下这个免费开放的国家博物馆。坐落在繁华大街的博物馆,即使外观格外的古朴,在显眼之外还是意外的挺适合氛围。不过如果各个装饰的细节处都没有一点稍微精致的雕刻,这就难说了。显眼难听点说不就是突兀吗?做骗子也是一样的哦,需要吸引人的出挑,却绝对不需要突兀。

像普通游客一样,好吧,当然,他今天就只是想做个普通游客。没有准备的仗可以点都不好,isak老道而优雅地微笑着朝入门处的保安颔首致意,大步迈进博物馆。这是准备工程的一项。

但是有些事情吧,总是不如人意的。

当isak发现他对着一位衣着得体的男士说出了自己已经活了300多年了,刚刚醒过来,对方还深信不疑的时候,骗子isak难得的断片了很长一段。是谁的智商有问题?

很显然不是我。isak撇嘴。

even这长相,即使是在博物馆昏暗的灯下也亮眼得很,难道是同行吗?那这个同行可比我级别高得多啊。

“The lunatic, the lover and the poet are of imagination all compact.你觉得怎么样?”even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站在展区的玻璃柜前,偏头问拿着介绍册翻看的isak,湛蓝的眼睛里带着微不可查的紧张。

被问得发愣的isak,略微尴尬地回头冲他笑,“呃。抱歉...你说什么?”在even想要重复问题的时候,他立马打断,要求一个对文学艺术的理解只在于囫囵吞枣看过了的人来回答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还带着深意的问题难免有点艰难了。isak现在真实地后悔没有好好看了。好不容易碰上个好忽悠(那么蠢)的有钱人,如果就因为这该死的文学问题忽悠失败,简直人生败笔。尽管isak的脑子里的思绪是多么的复杂,眼睛滴溜溜地转地飞快,他仍保持着那种临危不乱的姿态,甚至还能翻两下介绍册,虽然这个动作后来回想觉得还是不应该的。“The course of true love never did run smooth.However, no matter how dark long, may eventually in the day arrival.(Macbeth)”微笑,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小心地观察even的表情,很是轻松。isak大喜,偷偷做了个“yes”的动作,过关了。

他们一起游览完整个博物馆,交流了不少的意见,isak被折腾得够呛的,也终于确定了even还真不是他的同行,只是意外地想象力过头了导致智商似乎不太够用,但也足够累到isak了。在even邀请他去吃饭的时候,即疲惫又觉得要总结经验教训,做好准备的isak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还潇洒地往马路的方向退后:“不了,我觉得今天很多东西都需要我好好地吸收一下,下次在会吧。”

绝对绝对不能让even有说出继续“学术讨论”的机会。

就在他抗拒地后退的时候,一阵大车的轰鸣从左方传来,明显失控的红蓝相间的大卡车疾驰而来。惊恐让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甚至能看清车头钢架上挂着的几根脏兮兮的韭菜,就在他以为自己难逃一劫千钧一发的时候,even的手臂伸了过来,用力地一把拽过他摆动表示拒绝的手,惯性让他们在人行道上不受控制地抱着转了几个圈,蹭倒不少人后,终于也叠罗汉式地倒在地上,不远处传来大卡车刺耳的刹车声,撞进进商铺的玻璃裂开声,墙壁倒塌声,以及反应迟钝不少却刺得人脑疼的尖叫声。

混乱蹭开了even用发胶糊在头上服帖的头发,几缕发丝顺势掉到isak的嘴巴上。isak不自觉地舔了一口,听着骨传导上来的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再看着爬起来的even那张逆光的英俊的脸。isak心想:麻蛋,要翻车了。

然后就被even牵着手带走去吃饭了。

 

“sweety,you are so hot.”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士装饰满劣质碎玻璃长指甲的手在桌布的掩饰下毫不矜持地掐了isak挺翘的小屁股一下。isak的眉瞬间拧成团——疼。他有些不愉快地侧过身,脸上仍维持着让人喜欢的羞涩,这个骗局要到尾声了。也该到了,天真的拜金女士花费在粉饰表面的金钱可不少,却不代表着她有足够的眼力去识别花掉的金钱能获得对应品质的东西。连钻石和切割得细致的高密度玻璃的区别都看不出来,真是便宜他了。网络果然是能钓到水鱼的啊。

 

isak无趣地仰头喝掉杯子里残留的小半口红酒,口袋里的手机准时响起。掏出手机,意外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串陌生的数字。isak挑眉,这谁?

对女士做了个歉意地笑了一下,isak接起电话:“hallo,It’s isak valtersen speaking.”

“hi,isak.你今天的衣服很适合你。”是even,这说句话都能弄出点抑扬顿挫的腔调,即使隔着电话声音还低沉得像是发自胸腔经过多个器官加工处理个人特色,鲜明又撩人。isak舔舔微微翘起的刚刚亲吻过女士的嘴唇,莫名地有些心虚,这一点都不应该是他该有的心理。“呃...我是说,你怎么拿到我的电话号码的?”动物生来趋利避害的天性让他下意识地躲避even在哪里的问题。

“sweetheart,不得不说,这个称呼挺不错的。你该知道获取你的联系方式并不是那么的困难不是吗?”声音越来越近,烛光透过浓密的睫毛在even的脸上洒下一片阴影,阴影之下明亮的眼睛带着十二分的温柔,“我不得不建议你,或许该给你的私人信息加密以防些杂七杂八的人来骚扰你?”轻柔地让isak感觉不到侵略感地半揽着isak的肩,意有所指地微笑着看向另一边的女士。

“哦不,我们只是在做交易。”看到这高大英俊的男人,女士居然就这么倒戈了。她理理自己蓬松毛躁的长卷发,微笑着朝even解释,竭尽全力想要做到淑女教程上的不露齿的优雅。

要坏事了。isak心想,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岔开话题:“even,你也到这吃饭?”...智障,不吃饭能干啥?

可偏偏even的答案就是那么地出乎人意料:“没有,我在马路对面看到你在这里,于是想着既然‘与君初相识,犹如古人归’,那么再相遇又该是怎样的幕景呢?”他低垂着眼看着isak,搭在肩上的手捏了捏isak俏皮地垂到衬衫衣领边上的一撮小卷发,失笑:“你的头发该修理了呀。”

就在isak庆幸混过去了的时候,不甘被忽视的女士从包包里掏出厚重的丝绒盒,打开放到even的眼下,:“先生,你觉得这怎么样?这切割很漂亮对不对。”isak几乎要昏过去了,果然骗人还是一门大工程啊。他轻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even,希望在昏暗的烛光下能把他骗过去。

even接过丝绒盒子,放到烛光下照了下,玩味地挑了下眉,动作小心地还给女士:“很漂亮。”他能感觉得到身边isak的呼吸轻松了起来。这可不是好习惯啊,baby.

 

坐在疾驰的跑车上,isak犹有些惊魂未定。为什么他就答应了让even送他回家?他可还没修炼到狡兔三窟的地步,难道该搬家了?就因为这该死的智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问题的男人?

“你该谢谢我吧?”悠扬的乐声里突然传来even的声音。

“什么?”

开着车的男人嘴角咧开成一个危险的弧度:“那不是钻石不是吗?小骗子。”

isak仿佛被冒犯了一样正襟危坐着,“先生,你该知道,300年前的标准和现在是不一样的。”又嘟啷了句“你不也没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even锁上门,把车平稳地停到路边。伸手捧住isak的脸,“baby,不要把我当做智障好吗?那位女士可是只问我漂不漂亮。不得不说,baby你的手艺真是精巧绝伦。”把玩着isak的手,抓着往他的唇上蹭。

只开了一半的路灯让一切发生得就像是偷情一样刺激。呸,偷情是什么鬼形容词。“所以你想怎样?”

 

这只是吊桥效应吧?揉着自己温度和红润都没有褪下来的脸,isak摊到在沙发上,两眼光光地盯着天花板想。当心跳加快的时候碰巧遇到一个异性,就会误以为眼前出现的这个异性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从而对其产生感情。一定是吧?

他拿起枕头捂住自己的脸,“不怎么样。只是觉得有这么巧的手,何不为我服务?”口袋里even的名片仿佛在发烫,珠宝商吗?

 

打开浏览器,isak从抽屉里翻出收得好好的名片,对着输“Even Bech Næsheim”,跳过无数条乱七八糟的文字花边新闻,终于找到了图片。

这是一张被偷拍的侧脸,轮廓很像even,但isak却不能就这么肯定。骗子的思维让他的大脑飞速地思考着even是在耍他的可能性。毕竟一位低调至极的富商,一张模糊的未被证实的偷拍照,显然是冒充身份的一个很好的基点。但如果是真的呢?

违和。哪个低调的富商能这么容易搭得上话,还开着张扬的跑车四处遛弯儿?阔然开朗的isak忽视掉心里的异样,潇洒地把名片飞进垃圾桶里。不过是骗术稍微高明点的骗子罢了,差点就让他落入对方的节奏了。

 

“hey,bro.”magnus上前给开门的isak一个大大的熊抱,欢快地冲到房子里。jonas提着啤酒从厨房探出头来,“你也太慢了吧?”

magnus挠头,尬笑着想要解释什么:“嗯……我……”

“搭错车可不是理由。”翻弄着游戏机的mahdi给magnus递去个手柄,笑咪咪地截住了magnus的借口,“还不如说你沉迷看妞呢。”

“好吧,你们总是对的。”magnus无所谓地耸耸肩,朝叨着啤酒瓶的isak说:“isak,又有哪个傻瓜上了你的当了?”

isak拿下啤酒,刚想回答,门就被敲响了。“叩——叩叩叩——”

“你还邀请了谁?”isak一脸懵逼。八目相对,面面相觑。

“不会是哪个被你骗的上门讨债来了吧?”有人说。

“不可能。”他才没傻到让人知道自己的住址。对了,住址!even!瞬间isak就没底气了,又要闹什么妖蛾子了?

他大踏步地走到门边。正准备要开门,jonas给他递了个空啤酒瓶,magnus和mahdi则一个拿着扫把,一个拎着棒球棍。

isak哭笑不得地打开门——果然是even.

“我希望你们说的傻瓜不是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狼狈,但依旧风度翩翩的英俊的男人把一束鲜花塞到isak怀里,展开双手“不给我一个拥抱吗?”

心如鼓擂的isak舔舔干燥的唇,盯着气定神闲的even半晌,眼睛眯得跟狐狸一样。抱着鲜花的可爱的小狐狸。isak仰头凑到even的面前,挺翘的鼻子似有似无地蹭着even的鼻子,even的眼神变得深邃,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isak伸手拍拍他的肩,一种奇怪的粘稠的湿湿腻腻的感觉传到isak的掌心。“我才不会抱你...呢...窝草!”

Even啪叽一下昏倒在isak的肩上。

isak举起手,手上一片通红。什么珠宝商能被枪击?

 

“早安。”手被绑起来的even贴着在他身旁呼呼大睡的isak的耳朵说道。isak迷迷糊糊地咕哝了几句,没醒。even叹了口气,看看自己被绑得紧紧的手,熟悉的疼痛从肩膀上传来,好吧,好歹他还是救了我一命,就不计较他把我绑起来了。而且,even亲昵地蹭着isak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小宝贝!日常撩完就跑的小宝贝。在他就要亲上嘴唇的时候,isak的手掌横了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早安,亲爱的Næsheim先生,我认为你应该看清自己的状况再做任何行动?”isak翻身从床上起来,朝even翻了个白眼。

“你不给我解开?”跟着起身的even把手递到isak面前。

“先说说看你到底是谁?”isak利落地把睡衣脱掉搭在房间的凳子上边,打开衣柜翻衬衫。衣物阻挡下的声音摸摸糊糊的。不像他稚嫩得可以说是漂亮的外貌,isak的身体明显地透露出了他勤于锻炼的状态,已经张开的骨架子上排列着极具运动感的形状漂亮的肌肉,肩宽腰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极品。

even几乎可以感觉到唾液在喉咙里产生的全过程。他咽了口口水,免得失态。“我不是给你名片了吗?”一转眼就瞄到被isak揉成团扔在垃圾桶里的卡片。even弯腰把卡片捡起来,展开,朝isak挑眉:“好吧。我可以理解成你对我有什么成见?”

“没有成见,先生。事实上,我挺佩服前辈你的演技的。”isak对着镜子把衬衫的领口整理好,同时也观察着even的反应。

even像是大吃了一惊,被绑起的手让他无法做出扶额之类的掩饰面部表情的动作,他慌了,isak想,被even视线划过的皮肤像是被蒸煮了一样发烫。even语无伦次地说:“好吧...好吧。你为什么觉得我也是骗子?”神tm骗子,他哪里像了?

“怎么看都是骗子好吗?”isak系领带“被傻瓜找上门了?”这枪伤也就这样说得通。

even转念一想,“是啊,被傻瓜找上门了。”同行竞争的选择枪击来伤人不就是傻瓜吗?“你要收留我吗?”满是希冀的眼神。

isak闭眼躲开他迷惑人的眼神,小括号在嘴角闪现:“不了,告诉我你另一个窟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什么窟?”even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就是你家在哪里?”isak穿上外套,给even松绑。无论是不是骗子都好,还是不要有什么深入交流为妙——even对他的影响意外的大。他是真的该搬家了。

 

秋天的夜里,有爽快的风。

“今夜月色好美啊。”经历了夜风洗礼的even站在恢弘的石壁墙前,脱下头盔,理好了凌乱的发,朝骑在车上准备离开的isak说。车手扭头,翻起头盔的盖,鄙视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别乱说话。”一踩油门,呼啸着就离开了。

even摸摸鼻子,没有漏掉isak夜色里也明显泛红的脸颊,谁乱说话了啦。想起送他回来的时候,isak拉起他的手抱在自己的腰上,:“富商先生,你是没坐过摩托车吗?”恶狠狠的声音随风飘到even耳边已经没多少杀气,反倒是温柔极了。哎呀,其实他自己也被撩到了呀。不得不说,有腹肌的腰抱起来真的很舒服啊,even回味地搓搓手,耳际也是一片通红。

 

“据你公寓外道路的监控录像显示,valtersen先生,你是最后一个见过Næsheim先生的人,方便告诉我你们见面的内容吗?”一身黑衣肃穆的警察拿着本子坐在isak公寓的小沙发上,毫无拒绝余地地问话。

isak皱眉,明显为他们无礼的态度而不高兴,但是even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我觉得你应该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isak没有马上回答他们的问题,无论是心里的逆反情绪,还是对even的担心让他反过来对警察进行了诘问。

这些鲁莽的警察是怎么进来的?在他们沉默着不想对他的问题进行回答得时候,isak开始神游回想着这些“警察”进入他的公寓的全过程。

大清早的敲门,让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下意识以为是哪个兄弟有急事,或者even那个麻烦鬼又找上门了,于是,门,门有开得很大吗?应该没有,他还不至于完全没有戒心。那是被警官证吓蒙了?他的心理素质有那么差吗?所以,这几个穿得像黑手党一样的肌肉男是怎么进来的?

“事实上是,Næsheim先生失踪了,但是并不想让媒体知道。”似乎是看出来不回答这个问题,isak就不会合作,黑衣男们互相对视一眼,说出答案。“他家里人昨天晚上报的案,我们查了一晚上发现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你的公寓门前。”

被打断思路的isak从神游状态中回来,清晰地听到了even失踪了。所以那货还真的是珠宝商?“我昨天晚上把他送回家了。”isak真挚地说。

四处走动不知道在看什么的黑衣男子皱眉:“你怎么把他送回去的?他没有在任何马路上的监控录像里出现过?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isak皱眉,“用摩托车送的。走的是他给我指的路,毕竟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摩托车?”警官嗤笑了一声:“堂堂珠宝商需要你用摩托车送?valtersen先生,我想你不得不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了。”

 

被套着头送上车的时候,isak几乎是懵逼的。你告诉我哪个警察请人回去是要套头的?但是这种情况不利的状态下,挣扎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于是isak顺从地上了车。他倒是想知道,这些人要怎么给他弄出来个警局。假设even是不知道自己要被绑架的,所以他专门指那些没监控录像的路就说不通了;而如果even知道自己可能要被绑架,那么他应该直接赖着不走;那如果even根本没被绑架呢?

“警官,我们的系统收到了视频。”以为穿着警服的警员对isak身边的黑衣男子说。“依旧是要求isak valtersen按照Næsheim先生给的图纸打磨那块保险柜里的钻石。”isak一脸疑惑:“图纸?打磨钻石?”他的套头已经被拿掉了。

那位黑衣服的警官的表情比之前在公寓里好多了,甚至还僵硬地给isak扯出了抹笑容,“很抱歉,我们不想做到我们好像妥协了的样子。这太丢脸了。但是Næsheim先生家里强烈要求保住先生的性命,所以我们也必须做到两手准备,所以打磨钻石就拜托了。”

“那...你给我钻石和图纸呀。”被刺激得一愣一愣的isak说。

 

“我想,valtersen先生,你需要自己打开保险箱拿到钻石。”一个长得阴沉却有几分像even的人抱着保险柜。“哥哥并没有告诉我们密码,我们也没有得到任何秘密图纸,只要你把要求的事情做好,我们家不会亏待你的。”

 

不是亏不亏待的问题。而是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对劲。isak想。莫名地有点想念神经质的even了。不过even也不对劲吧。isak心塞地接过保险箱,感受着那位even的弟弟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视线。保险箱密码到底是什么鬼哦?他对even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了解,这让他怎么猜密码?

  

当isak输了好几遍密码都没有猜中的时候,终于的,他叹了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地自恋地输了一串数字“9112”,满怀着希望地看着保险箱的锁咔嚓咔嚓地响,然后——弹开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鸡蛋大小的水晶,是的,这只是水晶,做惯了偷龙转凤的行当,isak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块晶莹剔透的原料根本就不是“绑架犯”嘴里的“钻石”,但是他面前的even的弟弟,按理来说也是在珠宝世家中成长的男人却完全没有发现这并不是钻石,反而是让isak快点拿出图纸打磨出图样。

isak心里满是浓重的怀疑,但是他被看守在一个房间里,出口都有穿着警服的警员把守着,还不时有巡逻的警员经过走廊,而没人看守的窗户旁边则坐着那个苦大仇深的“弟弟”。简直就和坐牢一样,isak想,手无意识地掂量着那块水晶。根本就没有所谓图纸,他要弄什么?如果没有达到绑匪的要求呢?even会被怎样?

even被怎么样关他什么事呢?isak转念又想。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崩的枪响,被绑在椅子上的even漂亮的脑袋破了个洞,红红白白的液体从焦黑的洞口流出来,沾湿了摆脱了发胶的小卷发,滑过他澄澈的湛蓝却空洞的大眼睛,高挺纤细的鼻子,流到嘴巴,绕着唇线,集聚到尖尖的下巴,然后滴落......仿佛有水碰撞地板的声音自动在耳腔里回荡,还有绑匪的“这就是你们给我垃圾的结果!”

isak晃晃脑袋。我靠!如果之前他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为美色所误,现在他可以肯定了。无论这是even玩的什么把戏都好,他不希望看到世界上再没有这个人的结果。

 

[如果even是骗子的话,even就赢了喔?]

[管他呢!]

 

isak把他的毕设实现到了水晶上。他尽力了,如果毕设都不能达到要求,也算是even死得其所。isak把成品放下,离开绑匪要求的交易地点。但是isak并没有走得很远,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不听从警察之前的叮嘱躲在了集装箱的角落。可能是他真的喜欢even吧?可以为那个坏笑的不知道是不是骗子的人去死?

可是当毫发无损的even从另一边钻出来的时候,isak的心仿佛灌进了铅水,很是沉重。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听着even和他“弟弟”的对话:


“这么做真的好吗?就只是为了拿到他的毕业设计。”

“无商不奸,小朋友总要接受现实的残忍的。”

“可是......我以为您是想提前和他交朋友,好给我们培养好新一代设计师的。”

“人家没可接受我们的橄榄枝......”

......

 

厉害了。

骗子isak终于踢到了铁板。

如果说做骗子有原则很可笑的话,isak就可笑地有不用感情来设计骗局的原则。这也是为什么他发现自己对even不对劲的时候认为自己该搬家了。但是现在他却被这个老混蛋骗了。

isak浅绿的眼睛荡漾着异样的水光,他的手死死地抓着鼠标点着原来的毕设稿,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苦笑了一声,按下了“delete”。一个蓝色死气沉沉的进度框不知道从哪里弹出来,一架架满载他的心血和精力的纸飞机飞到回收站。没有用了,被称作别人家的图纸的毕设稿,会被冠以抄袭的。isak骗人骗得再high,本职仍是珠宝设计学院毕业班学生,“抄袭”的后果可不只是毕不了业那么简单。当弹框消失时,isak好像一棵被夺去了所有养分的小树一样,耷拉着头瘫倒在公寓凌乱冷硬的地板上。

 

“你要推翻原来的设计重新做吗?”即使通过邮件也能想象得到导师紧皱眉头的模样。“你知道的,其实你原来的设计真的很不错的。”

“很抱歉,因为出了一些意外,原来的设计真的不能用。麻烦您要重新跟过我的进度了,我会尽快出一份新稿的。”isak删删减减地在对话框里写。最后发送出去的话生分得简直不像他平日里和这个关系不错的导师该有的语气。

“可是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呀,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Owen,很抱歉我不能把具体发生了什么告诉你,但是如果不改掉,我有可能要被冠上‘抄袭’的罪名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实际上也就几分钟?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行字:

“没关系。我相信你。换吧。抓紧时间。”这种情况下“我相信你”是最苍白无力的,但却也让isak低迷的心情好受一点。

 

很多人都说时间能带走一切,isak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渐渐地他却发现其实时间并不能带走任何东西。毕竟相较起来,人并不像沙滩,风过所有痕迹都能消散,反而更像是一棵树,人生的每一个经历组成了年轮,那么那一段段弧线会深深地刻在你的五脏六腑,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深色。可那又能怎样?

isak搬了家。新家也是个小公寓,和旧家相隔了半个城市。

magnus偶尔会抱怨这个小公寓离他的家太远了,然后嘲笑isak是不是在躲之前的债主,和mahdi笑作一团后被jonas一个眼刀过去,笑声哽在喉咙里。表情滑稽得就像那个傻瓜憨豆先生在演的新剧。

坐在阁楼的窗台上,接过jonas递给他的啤酒。成熟得就像他们的老父亲一样的好友眼角眉梢都是担心。

“嗯……是之前找上门的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吗?”或者说是满身是血但手里还拿着一束蓝紫的迷迭香才上门求救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刚给eva送过花,他也认不出来那是象征着“留住回忆”的花束。而“留住回忆”,怎么想都像是被isak辜负了的可怜人啊。

一看jonas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isak慢慢地咽下嘴巴里那口变苦的酒,“他是个骗子。”

“什么?”

“把我毕设骗走了。无商不奸,是我大意了……醒醒不要想给他套麻袋啊,jonas爸爸。”isak恶作剧地掐着声音说。

“hey,bro,你怎么能这么叫我?”jonas朝他翻了个白眼,脑袋里暴力的套麻袋行动计划马上就被否决了。

“知道啦。”isak放下酒瓶子伸手拥抱了jonas一下,“不要担心,还能毕业,我会没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jonas还是说服自己。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

“可能是房东太太吧?今天几号了?”isak一边拉开木门,一边对小伙伴们说。

木门外是even那张精致的小脸,蓝莹莹的眼睛看到开门的是isak的瞬间就亮常了起来,唇线矜持地抿着,却不难让人看出来他的雀跃。他的身上随意地披着牛仔外套,格子衬衫,黑裤,马丁靴,手上抱着一束大大的满天星。“isak!终于找到你了。”伸手就想给isak一个熊抱,被isak侧身躲过。他抬起的手僵了一下,慢慢地放下,咧嘴讨好地冲isak笑,“我养好伤就想登门拜谢,但是你搬家了。原来你搬到这边了啊。空气挺环境不错呢。”

isak人卡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门,脸色青黑,冷笑。倒也难为他睁眼说瞎话了,坑过一次还不够?

“不劳Næsheim先生费心。吃一埑长一智,鄙人受教了。”isak边说边关上门。圆圆的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装什么装,都知道了还不快滚?

“isak?”even慌忙地用膝盖顶住厚重的木门,一脸了然之后就是排山倒海的慌张。isak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没有误会他了,Even Bech Næsheim确实是个骗子,于是更加发狠地往外关上门。

见到isak这个大动作的关门,jonas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招呼着激动地打fifa却还不住地往门口望的magnus和mahdi,“快过来帮忙关上门,不然苍蝇要进来了。”几个人合力“嘭——”地一声就把even顶出去了。

isak迅速地给门上锁。

“看不出来那个养尊处优长得跟竹竿似的家伙力气居然这么大诶。”magnus惯例地一语命中红心。“哥们,你骗人家感情了吗?这搬家都能坚持不懈地找上门来。”

isak气喘吁吁地瘫在沙发上,听到这话回头冲他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好人。”

“好吧,那位不是好人先生把花留下了。满天星——思恋你哦。”

Mahdi“噗——”地一声把口里的啤酒给喷了出去。“你和vilde......天哪,你个该死的恋爱脑!”

“那你说还有什么意思?”magnus愤愤不平地把花举到mahdi面前。

“......”

“说不出来了吧?”

“......”mahdi做了个你赢了的手势,无话可说。

jonas从花里面拿出一张卡,递给isak。

[对不起,希望你能听一下我的解释,我在我们初见的地方等你。even]

isak看完,沉默了一会儿,抬手就给扔进了垃圾桶。为什么他要听解释呢?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我感觉你的状态还是不太行啊。”owen探索地目光在isak的脸上徘徊。“你交上来的几份初稿都没达到之前那份的水平。或者说,有你个人的特色,却突破不了第一份稿子的框架。”

isak接过打回来的稿子。“我回去再修改一下吧。”

owen做了个“ok”的手势。卷发的导师突然间想起不久前跑到他的办公室询问isak新住址的那个男人:“对了,Næsheim到学院打听过你的消息。毕业以后是想到那边工作吗?”

“没有。”

 

[你收到我的留言了吗?]

抱着被owen退回来的稿子,isak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博物馆门前,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isak举着信息站在博物馆门口的台阶下,仰望着眼前巍峨庞大的建筑——初见的地方吗?可是,连死物都觉得我没有理由听你解释呢——博物馆周一闭馆。

“......isak,你之前的毕设获奖了!”owen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最佳设计哦!你之前怎么不说,向大赛投稿和毕设并不冲突的哦。真的不用回原稿吗?”

“什么?”isak拿着电话,马路拐弯的反光镜反射出他那张茫然的脸。“我没有向任何设计比赛投稿啊。”而且原设计不是被even设法盗走了吗?

“你等等,我开一下免提,给你听一下。”owen的声音马上就远了不少,还伴随着哗啦哗啦的碰掉东西的杂声。

“......由我代替isak valtersen先生来领取这个奖......我们之间发生了不愉快,所以他应该不会选择成为我们企业的设计师了......最大的遗憾恐怕是到现在他都没能想起来我吧。......如果,我说,如果isak你有看到这里的话,我只想说,我们初见的地方真的真的不是博物馆,衷心希望你能想起来并原谅我鲁莽的行为.....”

第一次见面不是博物馆?

“听到了吗?真的拿奖了哦。还是Næsheim先生给你代领诶。”owen兴奋的声音伴随着捶桌声从电话里面传来,“哈,我就说嘛,你们之后肯定是还见过面的!我可还记得三年前他来视察我们学校的时候,你还把他当做新同学,在画室和人家讨论了半天艺术的价值这种东西。那小模样真的,哈哈哈哈。对了,我有没有说过,isak你认真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啊。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isak恼羞成怒。“谁还记得三年前的事情!”

 

画室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混乱的,isak推开门前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要蹦跳着跨过乱放在地上的画纸和颜料。但是门后的一切刷新了isak的世界观——整个画室被油漆漆成了深蓝色,上面星星点点地缀满了黄白的星星。even手拿着画笔站在中间的画板前,听到声音转过头,笑容灿烂:“isak!”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横七竖八地画着一道道五颜六色的颜料,因为笑容露出来的洁白的牙齿上也有颜料的痕迹。本来情绪还不高的isak看到他这幅尊容,不禁倚在门口捧腹大笑。“说吧,你的解释。”这句话本来应该说得很高冷的,偏偏因为带着笑意而变得就像是情侣吵架了闹的情趣。

“呃…你不过来坐吗?”even边用纸巾擦脸边拍着身边的地板,问isak.

“你先解释完。”isak抱胸站在原地不动。

“好吧——好吧——”even微微叹了口气:“小宝贝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给面子啊。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起身,一点一点地向isak靠近。

 

其实也说不上是一见钟情的。even第一次见到isak,然后被isak误会为同学,感受到了isak该死的撩人功力的时候,even就在和自己命运打个赌——如果isak毕业之前能再次相遇,那么他就主动去撩isak。而离谱的是这个赌只是单纯的因为他的文艺心发作。然后,他就在博物馆重新遇见isak了。另他不忿的是,自己居然被忘记了。

恰逢他生意上的竞争对手策划绑架他,于是他便将计就计被绑,来了个恶作剧式的报复。哪里知道,isak就生气了。好吧,他也预料到isak会生气的。

 

“你还真是个疯子。”isak听完even的说法,冲他翻了个白眼。

even的脸顺势凑上来,嘴唇贴上他翘起的唇瓣,含糊而甜蜜地说:“没办法啊,毕竟‘疯子、情人、诗人都是想象的产儿’嘛,宝贝,你也不是喜欢当骗子吗?疯子和疯子刚好凑一对啊。”

“我还喜欢‘骗,子’呢。”isak狠狠地咬了下他的下唇,被亲得水蒙蒙的眼睛挑衅地盯着他疼得皱起的眉头,又用舌头缓慢而煽情地把冒出来的血珠舔掉。

“shit!”even抚摸着isak的手猛地一缩,抬脚把门关上,然后把isak按在门板上,“你还真是该死的撩人!”而我才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模样。


“hey,baby.你是不是搬家又忘记告诉我了?”站在人去楼空的isak的新公寓,依旧拿着鲜花登门的英俊的先生倚在门框边,满脸怨念地打电话。

“你不是很容易就能知道的嘛,不急呀。”电话另一边传来的isak的颇为嘚瑟的声音,然后听到他不知道在对谁说“哈哈哈哈,那个傻瓜去之前那个地方找我了!”

even的口里有点泛苦,紧张地抓紧了花束。半晌,强迫自己保持着冷静轻声对isak说:“我以为你是愿意和我一起了?”

“没有啊。”谁说的喜欢的潜台词就是在一起了?虽然......虽然他确实很想念even。想念他明媚却忧郁的眼睛,似有似无的微笑,甚至乎那种萦绕着的神秘优雅。可是这家伙都能十天半个月没点音信了,谁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呢?更不要说本来欺骗大师的出师任务,就只是愚弄一下even罢了。想着,isak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你还知道来找我啦?”

“I’m sorry baby.”even诚恳地说,似乎刹那就被打通任督六脉一样接通了isak的脑回路,“你的欺骗大师出师任务恐怕还是完成不了了。我知道你在想我,还记得我头发的触感吗?蹭到你的脸上,有没有痒痒的,喜欢这种大型犬的感觉吗?记得我的眼睛吗?里面倒影着小小的嫩嫩的isak小骗子,老是撅着嘴巴,却又像小孩子一样以为自己酷酷地,让人很想好好地疼宠一番。记得......”

“stop!”isak感觉到自己的脸被even的描述呈现的画面撩的火辣辣了起来,在某个部位站起来之前,制止住even的话。

“baby,你愿意告诉我你在哪里了吗?”even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有着不经掩饰的微微的喘息:“还是要我亲自找上门去,让你的小屁股体验一下我的脑袋里的画面?你知道吗?我觉得《泰坦尼克号》里面,最动人的可不是‘you jump,I jump’,而是......”

“在XXXXX.”isak朝窗外看,突然笑了,认栽吧。

 

“所以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你都做完你认为的《泰坦尼克号》最动人的事情了,你觉得呢?”

“只用画来怀念你。”even从身后抱着isak光滑的小细腰,把他从沙发上捞起来,蹭脸,“我可从来不这么亏待自己。”


安徒生即使说谎,他也是安徒生。


The end.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本来的话想写的就是一个互相欺骗但是最后还是逃不过感情的故事。但是前段时间心情不是很好,也总想着要出坑要赶快填完所有的坑,所以文笔滑铁卢得厉害,到了现在也补救不回去,故事也混乱枯燥得很。现在心情又好回来了,又掉了回坑23333

谢谢陪伴了我和这个故事很久的小伙伴。

文名来源于一首歌《安徒生的错》,不过它的歌词就有点悲伤了。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听一下。

欢迎捉虫和安利各种甜甜的cp和故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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